樂園大逃亡（十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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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園大逃亡（十四）
新來的大蜘蛛又成了一攤碎塊。
符鳳樓收刀，少見地迷茫：“這是同一只？”
“依它對我的恨意來說，極有可能是，”許蔚踢了一腳蜘蛛零件，眉頭緊鎖，“真能覆活嗎？還是有鬼？或者......”
她頓了頓，翹首望向其他人：“這是我的幻覺——”
“你們都是假的。”
李夏哎喲一聲：“大姐你要不要想這麽多，別分裂隊員內部啊！”
符鳳樓笑：“姐姐這樣想很有道理，但我不是幻覺。”
許蔚望向路樊野：“你呢？”
他沈吟：“應該是真的。”
許蔚：“我上周最愛吃什麽菜？”
路樊野立即答：“辣椒炒肉。”
“行，我信了，”許蔚聳肩攤手，“抱歉大家，我可能疑心有些重。”
四人繼續走，許蔚挪到路樊野身邊。
他垂頭：“不放心嗎？”
許蔚搖頭。
事實上，進洞穴以來她為路樊野設定的錨點都未顯示異常，符鳳樓和李夏的表現也很符合印象中的形象。
方才她提出幻覺一說，也僅是後品味出一抹微妙的不對勁。這種感覺說不上具體在哪，卻如一根弦在腦海裏輕輕搔動，叫人不得不重視。
她索性嘗試性地提出猜想，若眼前的一切真有幕後者在操控，興許點出來就能打破僵局，總比困在這裏被無窮無盡的覆活蜘蛛消磨好。
路樊野見她低著頭，還以為她在看手裏的盲盒玩具，主動遞上。
許蔚眼睛一亮，從路樊野手中接過玩具，上下打量。
戴皇冠的灰白小幽靈，臉部表情是簡筆線條畫，瞇瞇眼，撅著嘴作嚴肅樣。將它包容於掌心，整體握起來有些柔軟，實心的，似乎是硬質內容物外包了一層皮制品。
心惶惶系列……為什麽叫這樣的名字？
她斜睨一眼走在前排的兩人：“我只是奇怪，為什麽當時李夏一喊跑，我們就不約而同地逃，明明都有能力。我與小樓的能力本不用那麽懼怕它的。”
“如果我因為習慣改變導致第一反應是逃跑，那麽小樓呢，你為什麽跑？”
前排兩人的步伐停下來，符鳳樓愕然轉頭，藍發在空中劃了個弧線：“姐姐懷疑我不是真的？”
“可我要如何自證我是真的？”
許蔚未答，手中拋接起小幽靈，一下又一下。
“啪。”
“啪。”
落針可聞的通道裏，小幽靈不斷飛起又落下，沈悶地砸在所有人心上。
路樊野立在許蔚旁邊，與符鳳樓與李夏相望，詭異地形成對峙之勢。
氣氛騰地緊張起來。
“噗。”
許蔚囅然一笑打破平靜：“你們也可以懷疑我啊，說不定我才是幻覺。事實上我連自己都分不太清——現在我說的話、做的動作是我本來想做的嗎？”
“我的意識到底是自由的，還是......受了誰的影響？”
話畢，小幽靈拋飛在空中。
一瞬間選定它為領操員，許蔚獨自後退幾步。
眼前如同濃墨重彩的畫布被頃刻撕碎，通道中的光線變得扭曲模糊，人影不斷增生、重疊混亂，樂聲卡頓，時間與空間如同褪色的膠片逐漸消弭溶解。
空氣中的潮潤一下子加重，將衣衫都浸透。
清澈的水滴聲。
許蔚乍然睜眼，與對面的李夏看了個正著。
頭頂正滴落冰涼的水珠，在腳底已積了淺淺一層水窪。
二人皆被牢牢實實地捆在蛛絲裹成的繭裏，繭高懸於空中，與地面足足相隔近十米。
她吃力地扭頭，勉強將眼前的一切掃視個遍。
這是一個面積巨大的蜘蛛巢穴。
中心的位置有一個壘起來的深坑，坑中正不斷爬出大大小小的蜘蛛，組成密密麻麻的深黑色波浪湧向巢穴四周，那裏有無數個蛀穿的孔洞供它們往外爬。
一些生來就弱小的蜘蛛自出生便被體型龐大的踩碎，大型蜘蛛間也會互相爭鬥吞噬。
許蔚親眼見著一只長了十條腿的八眼蜘蛛被幾只小蜘蛛啃咬，它倒下後，附近所有同類一擁而上，將它迅速啃食幹凈。吞噬得最多的那幾只很快脹大了身形，眼珠也越長越多。
“這是他們進化的方式吧？”李夏咂舌，“比進化論還進化論啊。”
跟大魚吃小魚似的。
許蔚：“別看了，找找他們在哪。”
舉目望去，巢穴頂端有無數只蛛絲繭，裏頭或困著已死的人屍，或綁著許多奇形怪狀的生物，甚至還有幾個斷手殘腳的塑料模特。二人的繭所在位置距中間的深坑並不遠，朝前方眺望卻沒發現路樊野和符鳳樓的身影。
“後面，在後面！”李夏朝她努嘴。
許蔚努力轉脖子，只能勉強用餘光瞥視到後方的部分區域。
李夏嘆氣：“還昏著呢，這一時半會也沒東西來咬咱們，要不先等他們醒？”
許蔚覷他：“你早就醒了？”
“沒有，也就比你快醒個一小會吧，”他說，“你怎麽意識到不對勁的？”
許蔚望向他後方：“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。”
不論是李夏的說跑就跑，還是她好奇想去拐角處查看卻被幾句話勸了回去——以她的性格，既然前方沒有危險，且又要找尋盲盒的情況下，她斷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線索的地方，更何況那裏有小怪駐守，存在盲盒的可能性不小。
更另她奇怪的是符鳳樓與路樊野的態度，它們竟也默認不去拐角。
她當時應該就覺察到了不對勁，可意識就像被有意引導，輕而易舉地忽略重點，順著另一方滑落，直到反覆出現六眼蜘蛛才再次發覺不對勁，這或許正是潛意識在自救。
許蔚很討厭這種腦子被人動過的感覺。
她反問：“你是怎麽醒的？”
李夏：“我是後面又出現了一樣的蜘蛛，給我劈頭蓋臉地網住，直接嚇醒。”
“第三只？”
他詫異：“你怎麽知道？你掰開我腦子看我做什麽夢了？”
許蔚面色嚴肅地搖頭：“我們的夢可能是聯通的。”
她將幻覺解除前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通，挑幾個不易重覆的小細節與他一一逐對。
完全一致。
李夏抖了抖脖子，驚悚：“進了這個地宮腦回路能聯網？”
“我有一個猜測，”許蔚蹙眉，“咱們第一次遇見蜘蛛的時候，你有沒有什麽特別強烈的想法？”
他罕見地難為情：“有啊，我特想逃，你別笑話，我真怕這種東西。”
“後來呢？”
“後來我特不想進那個拐角，因為裏頭太惡心了。”
許蔚先是若有所思:“你不想……”
繼而恍然大悟:“所以我才會逃，才會轉變態度不想進拐角……因為影響我意識的人是你。”
“啊？”李夏茫然：“我不是能力者，道具裏也沒這麽BUG的東西，真能影響別人的意識我早該進A級本了吧？”
許蔚擺頭：“不，我在想，會不會我也反向影響了你的意識。”
“一開始我跟著你跑，後來我停下用技能，那個時候你是什麽想法？”
李夏思索一陣:“沒什麽想法，就看你操作唄，反正又不用我動手。”
許蔚:“你那時害怕嗎？不是怕這種東西？”
李夏猛然瞪大了眼睛:“沒怕，我還有閑心跟大哥扯淡。”
“這不科學，我應該跑得遠遠的，那些東西太惡心了！”
許蔚眉頭緊鎖:“不僅如此，你還在斷肢處畫了標記，向第二只蜘蛛打了招呼，最重要的是，你現在仍不害怕。”
“我靠！”李夏這才後知後覺，火燒屁股似地嘹了一嗓子，“為什麽我不害怕？”
“因為我不怕，目前是我的意識占主導地位，”許蔚面色凝重，“而且我現在能感覺到一點你的心理波動，這不太好。”
李夏:“為什麽不好，我又——”
“沒想什麽其他的，只是很驚訝而已，”許蔚直說出他要講的話，見他訝然，嚴肅，“我懷疑時間越往後，我們的意識會越來越貼近，無限趨同，直到最後，變成共用一個大腦。”
共用大腦後形成的意識還是他們嗎？
李夏一陣惡寒，呲牙:“別讓我找出來是誰幹的。”
許蔚瞥他一眼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什麽，”她說，“所以你能用道具先把我們放出去嗎？”
李夏再次震驚:“你已經能通過意識知道我的道具有哪些了？”
“不，我猜的。”
“牛。”
李夏的道具五花八門，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，他嘗試召喚了數十種工具，終於使用一把巨型剪子將分外堅韌的蛛絲剪斷。
綁著的時候還未察覺，待從蛛網包圍裏脫逃，許蔚頓覺渾身酸軟不適，手腳跟面條似地癱軟發麻，仿佛被憑空抽走了才恢覆不久的精力。
“這蛛絲不會有毒吧，說不定還會吸我們生命力之類的，就像漫畫裏演得那樣。不對，我壓根不看漫畫，你又影響我了。”李夏嘟囔著，手裏掏出一把卷尺，瞄向路樊野所在的繭。
“看好了，一會這個尺子彈出去，咱們踩著過去，只有一次機會，彈歪了我也沒辦法。”
許蔚沈聲：“我漫畫看得少。”
那種微妙的思維錯愕感再一次襲來。
二人一齊擡頭，與遠處的路樊野和符鳳樓對視。
他們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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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來的大蜘蛛又成了一攤碎塊。
符鳳樓收刀，少見地迷茫：“這是同一只？”
“依它對我的恨意來說，極有可能是，”許蔚踢了一腳蜘蛛零件，眉頭緊鎖，“真能覆活嗎？還是有鬼？或者......”
她頓了頓，翹首望向其他人：“這是我的幻覺——”
“你們都是假的。”
李夏哎喲一聲：“大姐你要不要想這麽多，別分裂隊員內部啊！”
符鳳樓笑：“姐姐這樣想很有道理，但我不是幻覺。”
許蔚望向路樊野：“你呢？”
他沈吟：“應該是真的。”
許蔚：“我上周最愛吃什麽菜？”
路樊野立即答：“辣椒炒肉。”
“行，我信了，”許蔚聳肩攤手，“抱歉大家，我可能疑心有些重。”
四人繼續走，許蔚挪到路樊野身邊。
他垂頭：“不放心嗎？”
許蔚搖頭。
事實上，進洞穴以來她為路樊野設定的錨點都未顯示異常，符鳳樓和李夏的表現也很符合印象中的形象。
方才她提出幻覺一說，也僅是後品味出一抹微妙的不對勁。這種感覺說不上具體在哪，卻如一根弦在腦海裏輕輕搔動，叫人不得不重視。
她索性嘗試性地提出猜想，若眼前的一切真有幕後者在操控，興許點出來就能打破僵局，總比困在這裏被無窮無盡的覆活蜘蛛消磨好。
路樊野見她低著頭，還以為她在看手裏的盲盒玩具，主動遞上。
許蔚眼睛一亮，從路樊野手中接過玩具，上下打量。
戴皇冠的灰白小幽靈，臉部表情是簡筆線條畫，瞇瞇眼，撅著嘴作嚴肅樣。將它包容於掌心，整體握起來有些柔軟，實心的，似乎是硬質內容物外包了一層皮制品。
心惶惶系列……為什麽叫這樣的名字？
她斜睨一眼走在前排的兩人：“我只是奇怪，為什麽當時李夏一喊跑，我們就不約而同地逃，明明都有能力。我與小樓的能力本不用那麽懼怕它的。”
“如果我因為習慣改變導致第一反應是逃跑，那麽小樓呢，你為什麽跑？”
前排兩人的步伐停下來，符鳳樓愕然轉頭，藍發在空中劃了個弧線：“姐姐懷疑我不是真的？”
“可我要如何自證我是真的？”
許蔚未答，手中拋接起小幽靈，一下又一下。
“啪。”
“啪。”
落針可聞的通道裏，小幽靈不斷飛起又落下，沈悶地砸在所有人心上。
路樊野立在許蔚旁邊，與符鳳樓與李夏相望，詭異地形成對峙之勢。
氣氛騰地緊張起來。
“噗。”
許蔚囅然一笑打破平靜：“你們也可以懷疑我啊，說不定我才是幻覺。事實上我連自己都分不太清——現在我說的話、做的動作是我本來想做的嗎？”
“我的意識到底是自由的，還是......受了誰的影響？”
話畢，小幽靈拋飛在空中。
一瞬間選定它為領操員，許蔚獨自後退幾步。
眼前如同濃墨重彩的畫布被頃刻撕碎，通道中的光線變得扭曲模糊，人影不斷增生、重疊混亂，樂聲卡頓，時間與空間如同褪色的膠片逐漸消弭溶解。
空氣中的潮潤一下子加重，將衣衫都浸透。
清澈的水滴聲。
許蔚乍然睜眼，與對面的李夏看了個正著。
頭頂正滴落冰涼的水珠，在腳底已積了淺淺一層水窪。
二人皆被牢牢實實地捆在蛛絲裹成的繭裏，繭高懸於空中，與地面足足相隔近十米。
她吃力地扭頭，勉強將眼前的一切掃視個遍。
這是一個面積巨大的蜘蛛巢穴。
中心的位置有一個壘起來的深坑，坑中正不斷爬出大大小小的蜘蛛，組成密密麻麻的深黑色波浪湧向巢穴四周，那裏有無數個蛀穿的孔洞供它們往外爬。
一些生來就弱小的蜘蛛自出生便被體型龐大的踩碎，大型蜘蛛間也會互相爭鬥吞噬。
許蔚親眼見著一只長了十條腿的八眼蜘蛛被幾只小蜘蛛啃咬，它倒下後，附近所有同類一擁而上，將它迅速啃食幹凈。吞噬得最多的那幾只很快脹大了身形，眼珠也越長越多。
“這是他們進化的方式吧？”李夏咂舌，“比進化論還進化論啊。”
跟大魚吃小魚似的。
許蔚：“別看了，找找他們在哪。”
舉目望去，巢穴頂端有無數只蛛絲繭，裏頭或困著已死的人屍，或綁著許多奇形怪狀的生物，甚至還有幾個斷手殘腳的塑料模特。二人的繭所在位置距中間的深坑並不遠，朝前方眺望卻沒發現路樊野和符鳳樓的身影。
“後面，在後面！”李夏朝她努嘴。
許蔚努力轉脖子，只能勉強用餘光瞥視到後方的部分區域。
李夏嘆氣：“還昏著呢，這一時半會也沒東西來咬咱們，要不先等他們醒？”
許蔚覷他：“你早就醒了？”
“沒有，也就比你快醒個一小會吧，”他說，“你怎麽意識到不對勁的？”
許蔚望向他後方：“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。”
不論是李夏的說跑就跑，還是她好奇想去拐角處查看卻被幾句話勸了回去——以她的性格，既然前方沒有危險，且又要找尋盲盒的情況下，她斷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線索的地方，更何況那裏有小怪駐守，存在盲盒的可能性不小。
更另她奇怪的是符鳳樓與路樊野的態度，它們竟也默認不去拐角。
她當時應該就覺察到了不對勁，可意識就像被有意引導，輕而易舉地忽略重點，順著另一方滑落，直到反覆出現六眼蜘蛛才再次發覺不對勁，這或許正是潛意識在自救。
許蔚很討厭這種腦子被人動過的感覺。
她反問：“你是怎麽醒的？”
李夏：“我是後面又出現了一樣的蜘蛛，給我劈頭蓋臉地網住，直接嚇醒。”
“第三只？”
他詫異：“你怎麽知道？你掰開我腦子看我做什麽夢了？”
許蔚面色嚴肅地搖頭：“我們的夢可能是聯通的。”
她將幻覺解除前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通，挑幾個不易重覆的小細節與他一一逐對。
完全一致。
李夏抖了抖脖子，驚悚：“進了這個地宮腦回路能聯網？”
“我有一個猜測，”許蔚蹙眉，“咱們第一次遇見蜘蛛的時候，你有沒有什麽特別強烈的想法？”
他罕見地難為情：“有啊，我特想逃，你別笑話，我真怕這種東西。”
“後來呢？”
“後來我特不想進那個拐角，因為裏頭太惡心了。”
許蔚先是若有所思:“你不想……”
繼而恍然大悟:“所以我才會逃，才會轉變態度不想進拐角……因為影響我意識的人是你。”
“啊？”李夏茫然：“我不是能力者，道具裏也沒這麽BUG的東西，真能影響別人的意識我早該進A級本了吧？”
許蔚擺頭：“不，我在想，會不會我也反向影響了你的意識。”
“一開始我跟著你跑，後來我停下用技能，那個時候你是什麽想法？”
李夏思索一陣:“沒什麽想法，就看你操作唄，反正又不用我動手。”
許蔚:“你那時害怕嗎？不是怕這種東西？”
李夏猛然瞪大了眼睛:“沒怕，我還有閑心跟大哥扯淡。”
“這不科學，我應該跑得遠遠的，那些東西太惡心了！”
許蔚眉頭緊鎖:“不僅如此，你還在斷肢處畫了標記，向第二只蜘蛛打了招呼，最重要的是，你現在仍不害怕。”
“我靠！”李夏這才後知後覺，火燒屁股似地嘹了一嗓子，“為什麽我不害怕？”
“因為我不怕，目前是我的意識占主導地位，”許蔚面色凝重，“而且我現在能感覺到一點你的心理波動，這不太好。”
李夏:“為什麽不好，我又——”
“沒想什麽其他的，只是很驚訝而已，”許蔚直說出他要講的話，見他訝然，嚴肅，“我懷疑時間越往後，我們的意識會越來越貼近，無限趨同，直到最後，變成共用一個大腦。”
共用大腦後形成的意識還是他們嗎？
李夏一陣惡寒，呲牙:“別讓我找出來是誰幹的。”
許蔚瞥他一眼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什麽，”她說，“所以你能用道具先把我們放出去嗎？”
李夏再次震驚:“你已經能通過意識知道我的道具有哪些了？”
“不，我猜的。”
“牛。”
李夏的道具五花八門，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，他嘗試召喚了數十種工具，終於使用一把巨型剪子將分外堅韌的蛛絲剪斷。
綁著的時候還未察覺，待從蛛網包圍裏脫逃，許蔚頓覺渾身酸軟不適，手腳跟面條似地癱軟發麻，仿佛被憑空抽走了才恢覆不久的精力。
“這蛛絲不會有毒吧，說不定還會吸我們生命力之類的，就像漫畫裏演得那樣。不對，我壓根不看漫畫，你又影響我了。”李夏嘟囔著，手裏掏出一把卷尺，瞄向路樊野所在的繭。
“看好了，一會這個尺子彈出去，咱們踩著過去，只有一次機會，彈歪了我也沒辦法。”
許蔚沈聲：“我漫畫看得少。”
那種微妙的思維錯愕感再一次襲來。
二人一齊擡頭，與遠處的路樊野和符鳳樓對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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